大人们总是告诉小孩子,如果跟家人走散了,就站在原地,不要走动。
此时此刻,高鸿济感觉自己又变成了小孩。
“……”高鸿济的视线从左到右,由近至远,一遍又一遍从操场上扫过。
他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,到最后简直要拧在一起。
“不行……”高鸿济实在坐不住了,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来。
想要迈开腿,但脚悬在空中便陷入犹豫。
去找人,但去哪找呢?
图书馆?教室?冥想室?
或者,直接去店里?
高鸿济摇了摇头。
“再等十分钟,”自言自语着,高鸿济再度坐下,拳头不自觉地握紧。
地处市中心的学府,薪城灵院的操场十分喧嚣,但高鸿济却感觉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。
“几分钟了呢?”高鸿济喃喃自语,“数秒再数五分钟吧……”
“300299298297……”
“54321……”
人没有来。
“唉……”高鸿济叹了口气。双手拍在膝盖上,支撑着站起来。
高鸿济抬头望去,天边已经开始泛红。对于薪城来说,太阳走到这里,时间着实已经不早。
高鸿济拎起包。
嗯?
有什么东西在高速接近。
大脑只能反应过来这一个信息。随后,身体本能地往旁边飞扑出去。
“吱——”刹车的声音。
“哟,老高,没想到你还在啊。”熟悉的声音传来。
抬头一看,满头大汗的卡奥斯正摆出愉悦的表情跟自己打着招呼。
卡奥斯的另一只手上,牵着脸色苍白陷入半休克状态的余子帆。
“哈?”高鸿济惊讶地张大了嘴,“这是什么情况?”
“先走吧,边走边说。”卡奥斯挥了挥手,回头看了一下余子帆,“你还好吗?没想到,你明明能飙到第三速界的,怎么会连第二速界都承受不住啊。”
“你在说什么……我完全……听不懂……”余子帆站在地上东歪西倒了一会,渐渐恢复正常。
之前没有解释,所谓的“速界”就是速度的量级。例如,第一速界就是大于等于1米/秒小于100米/秒,同理第二速界就是大于等于100米/秒小于1000米/秒……以此类推。
“走吧。”见到余子帆恢复正常,卡奥斯再次说。
“嗯。”
“怎么第一天就这么晚啊?”路上,高鸿济开口询问。“你们都做了些什么?”
“上午大概就是介绍,领教材,课程开了个头,然后下午开了个座谈会。”卡奥斯答道,“座谈现在都没有结束,我们跟老师说了一声,就提前出来了。”
“现在都没结束?”高鸿济瞪圆了眼睛,“说什么东西能从下午说到晚上啊?”
“也没什么,就是老师他作为前辈的修行经验,大家遇到的问题——我是没想到秘法系学生居然能这么话唠——还有之后的课程,课程学习方法,重要性,乃至人生规划啦,天下大势啦……”
“……真亏你们能聊得开啊。”
“大家说到底都是同龄人嘛。而且一开始老师还找一些同学单独谈话,拖了一点时间,总的来说还是很细心的嘛。”卡奥斯微笑着答道。
“所以之后每天下午都会这样?”
“不不不,以后就是正常的了,什么冥想之类的。”卡奥斯笑了笑,“今天老师只是有些用力过猛了而已,而且说到底换谁来也不能每天这样聊吧。”
“这样啊……”高鸿济点点头。“不过,你卡奥斯老老实实冥想一个下午,这个场景有点难以想象……”
“你在说什么呢?我当然不会去的啊。”卡奥斯把手枕在脑袋后面。
“啊?”余子帆惊讶地问,“明天你要翘么?”
“什么叫翘啊?”卡奥斯转过头,显得有些不耐,“冥想本来就是个人的事情吧?这种事情也能强迫的么?”
“说实话,我长这么大见到的不冥想的秘法系灵师,只有你一个。”高鸿济虚着眼说。
“怎么会只有我一个,花火不也是么?”卡奥斯奇道。
“不,花火的话,每天晚上都会坐在床上冥想一会的。”余子帆说。
“真的假的……”
“你难道不知道么?”
“就算花火不是,余子帆也是啊?”
“这点我倒是无法反驳……”
三个人虚着眼,你看我,我看你。
“不过,”高鸿济看着嘴角一直上扬的卡奥斯,试探着问,“听你的口气,感觉你们的新老师还不错的样子。”
“嗯,还不错啊,年轻,有激情,有活力,只是可能有些过于精力旺盛……”卡奥斯说着,脸上的笑意更浓。
“课程方面呢?原本下半学期基本上就是把秘法导论的后半部分讲完吧?”高鸿济追问道。
“秘法导论的课时缩短一半,多出来的时间讲秘仪学跟接引过程概论,还有一周一次的实技操演。”卡奥斯答道,“这些课现在学了,等正式进入秘法系就不用再学一遍了。”
“这很怪吧?”余子帆的抱怨声适时传来,“卡奥斯这种人姑且不论,我们充其量只是一些在修炼上有些天赋的学生吧?为什么学习上的速度直接提了一倍?”
“原本预备班的学习量,是根据要花费大量时间修行这一前提制定的。”卡奥斯解释道,“既然我们都已经锻成灵体了,那自然而然地应该增加课业量。”
“唉……”余子帆叹了口气,冲着卡奥斯笑了一下,“到时候有什么不懂就抱你大腿啊。”
“乐意效劳。”卡奥斯微微一笑。
“来聊点别的吧。”高鸿济建议道,“余子帆你听说了么?新年的时候爱伦堡放出的新版本的消息。”
“什么的新版本?哦,你说金银牌啊。那不就是颗大卫星么?”
“大卫星?”
“就是随便放出点消息,引发爱好者讨论,但迟迟不真正把东西放出来的意思。”余子帆解释道。
在说“金银牌”三个字的时候,余子帆的吐字很快,“银”字基本上被吞成了“金”的长音,所以声音听起来基本就像“金——牌”一样。
而所谓的金银牌,就是指列王牌了。列王牌是爱伦堡于几年前推行的集换式卡牌对战游戏,经过数年的经营已经在蕃图非常广泛地普及开来,范围已经远远超出了桌游圈子,甚至隐隐有朝着传统棋牌的地位靠齐的意思。
说起列王牌的卖点,跟扑克牌或是象棋一样,列王牌的全部元素都是取自名为蕃图的现实。地点、灵具、灵师,囊括非常广泛,从中也可以看出爱伦堡的野心。
一款新的、经久不衰的、风靡世界的桌上游戏,既要简单易行方便传播,又要复杂多变保持乐趣,可谓是矛盾的集合。目前来看,列王牌将这些需求实现得相当不错。
要说列王牌中话题度的,当属“主要角色卡”,即“主卡”。列王牌的主卡,全部都是真实存在或存在过的十阶灵师,而这也是其名为“列王牌”的主要原因。不同的十阶灵师具有不同的特性,依据这些特性可以搭配出不同风格的卡组来,主卡可谓是一切的基石,就好像十阶灵师作为蕃图的基石一样。
至于“列王牌”为什么又叫做“金银牌”……这部分不妨有空再解释。
“在新年放出预告,说‘新版本将在明年中旬放出’,这种行为基本上就跟耍猴无异吧?”余子帆把手一摊。
“不能这么说。”高鸿济摇摇头,“卡牌一旦发出就不能撤回了,所以设计一定要慎之又慎。其实现在初步的版本已经做得差不多了,但人员内部测试、召集知名玩家进行内测、修改、最后小范围公测,光是这些步骤就要花费一年多时间。”
“而且光是知道版本名就让人兴奋不已啊,”卡奥斯的表情已经完全变成了欢呼雀跃,“新版本可是‘传灯’啊,那个‘传灯’!”
“这有什么稀奇的么?”余子帆不解地问。她对列王牌也只是泛泛地了解,还没有上手打过。
“对我们来说,‘传灯’二字只意味着一件事情,”高鸿济解释道,“传灯意味着星洲文康。在第三个版本,列王牌终于要实装星洲公了。”
“那可是星洲文康啊!是‘蕃图第一人’啊!究竟会拥有怎样的技能呢……”卡奥斯已经嘿嘿傻笑起来,“而且不用等一年,我们的店长应该也会受邀参加测试,只要等到那时候就能大概知道卡牌的全貌了。”
“欸?店长是这么有名的人么?”
“不然你以为店名为什么能叫‘薪城牌庄’?”
“哎呀,干脆今天就让你打两把吧,你就用我的卡组,我围观你,还能给你参谋参谋。”卡奥斯建议道。
“……也行吧。”余子帆对桌游没什么特别的好恶,尝试一下蕃图的集换式卡牌也未尝不可。
平时的时间,卡奥斯跟高鸿济大概率会在店里打列王牌。到了周末,高鸿济会玩一些中策,而卡奥斯会钻进二楼的包间(俗称小房间),跟牌友一起“推演天下大势”。
萝卜青菜各有所爱,但卡奥斯的兴趣可谓是非常小众,以“薪城牌庄”的牌面也只能开得起一桌来。所谓的“推演天下大势”,就是指的超重策硬核战棋类桌游。
单单看体量跟价格,就能看出这类桌游的“高贵”与不凡。现在在蕃图能称得上超重策的,一共撑死也就五款。超大的信息量,繁琐的步骤,投入其中真的会忘记时间,以至于玩起来要定闹钟。这种类型绝不是一个上午或是下午能玩完的,卡奥斯他们约好每个周末进行推演,推演完封盘,如此反复,一盘游戏要玩上几个月。
其实说长也不是很长,几个月也就十几周的时间,也就是说只需要几十天上百回合就能结束了。
玩完桌游回去吃个饭,晚上看一看书,熄灯睡觉,一天就这么结束了。对卡奥斯来说,虽然下午有一些小插曲,但总体来说生活没有太大变化。
明天,一切就会回归常态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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